音契樂訊第59期2009年9-10月

問：敬拜該用哪種音樂？ 答：這是近年來引起最多爭議的問題，不少會眾為此分裂，教會不得不將崇拜分為「 傳統」與「現代」不同音樂形式，提供會友選擇。首先，我們必須思考：「敬拜」的 真正意義是什麼？敬拜要顯出什麼？誰當受敬拜？為什麼我們典型的主日早晨崇拜沒 有使我們顫慄？我們真的與上帝相遇嗎？

一般認為「傳統」敬拜指的就是使用四部聖詩，有唱詩班獻詩。「現代」敬拜指的是使用 當代流行風格的詩歌，由敬拜團在台上主領敬拜讚美。唐慕華 (Marva J.Dawn)在「樂在敬拜 的生活」第一章指出，敬拜一直都混合著新舊元素：舊約中的許多詩歌，取材自以色列中 的早期材料；啟示錄中的詩歌則引用詩篇與以賽亞書。至於詩篇九十六篇第一節：「你們 要向耶和華唱新歌」，很多教會按字面解釋，就是只唱新創作的歌；然而詩篇九十六篇的 七至八節，其實引用了詩篇二十九篇一、二節---這說明了聖經中記載的敬拜是同時使用新 舊材料的事實。至於教會使用單一形式的音樂，則是近二十年才出現的趨勢。若舊歌詞配 上新曲調，或老歌新編、注入新涵意，唱出新的感受，都可以說是新歌。羅炳良在「聖樂 綜論（三）」說：「新歌是生命之歌，讓我們對平凡有新的體會......。新歌是最精彩的 舊歌，每次欣賞都有新境界，每次接觸都有新發現......。新歌，不錯是新音樂、新詩詞 ；假若音樂是新的創作，卻沒有引起什麼驚嘆；假若歌詞是新作的，但沒有超越想像，也 許不是所有的新作品都是新歌......。新歌給人類新方向，帶領我們超越自我，要求我們 走上窄路、付上代價......。新歌的參與者是能看到永恆的族類，他們和新歌都超越地上 所有的創作。這些人就是新歌的內容---尊貴、智慧、華美、聖潔......。新約使用新歌 的『新』字，在聖經原文不是時間上的『新』(neous)，而是新鮮的『新』(kainos)，到 了永恆後，我們對所有舊的事情必有新的體會與了解。」較為傳統古老的詩歌多數強調教 義真理，而當代音樂十分強調感情。看起來，真理和心靈 似乎是對立的；然而唐慕華認為，敬拜的音樂，必須能不 斷維持心靈和真理兩種要素之間的張力！耶穌說：「拜祂 的，必須用心靈(spirit)和真理(truth)拜祂。」（約翰 福音四章23節，唐慕華特別強調『和』這個字） 在選擇某種風格的音樂之前，請先了解該音樂的涵意。音 樂是抽象的，需要受過訓練的耳朵與思考來分辨。如果教 會裡有音樂家，或音樂科系背景的基督徒願意委身音樂事 奉，與牧長一起同工，同心規劃教會音樂的走向，對於教 會音樂的提升勢必有幫助。若缺乏音樂專才，負責音樂事奉的同工則須扛起責任，好好了解音樂在表達什麼。首先要明白聖樂的起源就是西方音 樂的起源，若能有系統地聆聽古典音樂，將會開啟自身對音樂的認識與增加感受能力。 而當代教會音樂使用的非常多流行音樂的素材，包括爵士樂、搖滾樂、新世紀音樂。這 些音樂的本質是娛樂，用來敬拜時，要仔細思考。有一位傳道人參與一個專為老年人設 計的聚會，他們唱著台語流行歌曲「燒肉粽」的旋律，歌詞改成「讚美主」。會場氣氛 熱烈，因為旋律太熟悉了，不必學，每人都開口唱。但這位傳道總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 ，聚會結束後幾週一直揮之不去，問我知不知道問題出在哪？我問他，是不是邊唱一邊 想到肉粽？他突然想通似地回答我說：「對了，就是這樣！」越唱肚子越餓，無法專心 敬拜。 使用在我們文化當中的音樂，是可以當成橋樑，讓未信者容易進入教會，但如何使用， 則必須經過精心設計與過濾。音樂形式與旋律原封不動，只改變歌詞，套用聖經內容， 這種叫做「平行文化」。「世界觀的故事」第四十四章：「我們創造了真正的基督教文 化嗎？或者我們只是創造了一個以基督教做幌子的平行文化？我們不過只是將基督教的 內容強加在既存的形式上（流行文化）。」我們應該鼓勵更多基督徒委身專業領域，深 入創作，不要只是簡單的將基督教內容插入目前市場上任何風格而已。如果我們了解敬 拜應以上帝為中心，使用的音樂能使人專注敬拜，在面對各式各樣的音樂時，我們會越 來越知道如何選擇。 今日教會以敬拜團為主流，多數唱詩班被取消解散。有一位牧師原是現代音樂的大力支 持者，在即將主持追思禮拜之際，驚覺沒有詩班可以獻詩，因為敬拜團節慶式的音樂在 追思禮拜找不到適用的，這才急忙請同工召聚詩班員。唐慕華在「非凡的敬拜」一書中 指出：「讚美 = 快樂？讚美上帝只是高唱令人興奮的歌曲？結果很多『讚美』的歌，只 是描述信徒的感覺，而不是上帝的屬性。單單使用『令人興奮』的歌曲來『讚美』，否 定了一些事實：對上帝的疑惑、隱藏，以及信徒在艱難的日子中感到被上帝遺棄。雖然 敬拜的風格是個最基本的問題，但重點不在傳統與當代之爭，而是：某種風格是否真的 傳達上帝的同在和捨己？敬拜經驗若只集中在快樂讚美，便沒有處理人的罪疚感、疑惑 與恐懼。要籌劃能夠培養基督徒品格的敬拜，重要的不是風格，而是思考：『敬拜塑造 怎樣的人？』我們怎樣敬拜、敬拜誰（上帝、世界或自己）都決定我們是什麼樣的人。 生命得到培育、有敬虔品格的人不會滿足於只提供娛樂或被淺陋化的敬拜。真正敬拜的 產生，是因為上帝呼召我們。」 除了本文中提到的書籍，以下書目推薦給希望更進一步了解當代音樂與流行文化的弟兄 姊妹： ＊娛樂至死/貓頭鷹出版社 ＊認識媒體~人的延伸/貓頭鷹出版社 ＊聲音與憤怒/商周出版社 ＊流行音樂的文化/書林出版社 ＊龐克的哲學/商周出版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