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上聖樂《馬太受難曲》的殿堂
◎吳獻章(中華福音神學院舊約教授)
柏拉圖說:「音樂是所有藝術品中的極致。」大文豪蕭伯納聽到了Isaac Watts的聖詩《真神是我們千古保障》(O God Our Help in Ages Past)大受感動說:「我希望這首詩歌是我寫的。和這首詩歌比起來,我以前所寫的劇本真是無聊透了。」
聖樂威力撼動城牆帝國
聖樂,從其歷史淵源來看,更可以說是古典音樂中的精品。從音樂史看,西方音樂史差不多就是聖樂歷史。奧古斯丁寫了音樂的神學「De Musica」,並提倡唱聖詩要用樂器。
從中古世紀到文藝復興以降,不論浦賽爾(Henry Purcell)、巴赫、韓德爾、海頓、莫札特、貝多芬、舒伯特、孟德爾頌、布拉姆斯,乃至史特拉汶斯基等,都曾從事聖樂的創作。
與信仰有關的曲風如讚美頌(Te Deum)、神曲、頌歌(Canticles)、彌撒曲、安魂曲、清唱劇、受難曲等,一直都是西方古典音樂的核心曲目。作曲家巴赫、莫札特、舒伯特等更是在教堂擔任聖樂之職。
基督教是唱詩的宗教。從舊約、新約到教會歷史,上帝的百姓一直與聖樂為伍,摩西、米利暗、大衛、約沙法、撒迦利亞、馬利亞、保羅,乃至耶穌都看重聖樂。
初代教會面對外來的歧視和逼迫時,聖詩凝聚了信徒的群體力量和信心。即使是以敘述文為主的摩西五經也不乏精采的詩歌體,這些詩歌體更被五經學者認定,不折不扣正是五經的神學核心所在,它們和詩歌智慧書一樣,都是信徒天路歷程的最愛。
聖樂的威力撼動城牆和帝國。在祭司的吹角和以色列人的呼喊之下,高大的耶利哥城竟然塌陷,稀奇之至,勝過哭倒萬里長城孟姜女的傳說。
聖樂的力量更能挽救邦國於既傾。約沙法在強敵壓境時,就是將手無寸鐵的歌唱者放在軍隊的前面而得勝(歷代志下二十章)。當法國走入殘酷無情的大革命、大屠殺之際,僅僅英吉利海峽一水之隔,同樣處於工業革命、啟蒙運動、自然神論等衝擊的英國,卻能安然度過動盪的十八世紀末,而讓歷史學家稱奇,關鍵的因素是Charles和John Wesley兩兄弟,四十年藉著聖樂和傳道,在英倫三島所灑下的靈魂的滋潤!
要看永恆過於短暫
聖樂影響力如此深遠,但是從事聖樂工作的人往往很孤單。為耶穌寫無數聖樂作品,卻得不到同胞青睞的古典音樂之父巴赫,哪會想到他失傳的《馬太受難曲》總譜,一百年後竟然在一個賣肉的小店裡,落到年輕作曲家孟德爾頌手中,繼續成為後代音樂潮流的指標?
原來,聖樂的影響力都在死後才能蓋棺論定,聖樂作曲家都需要看永恆過於短暫,正如路益師(C. S. Lewis)所說,眼光在天的人方能改變世界。沒有永恆眼光的人,不要奢望永恆影響今生的世人。
巴赫和譜寫《彌賽亞》的韓德爾同年紀,都是1685年出生,但是比起年輕就被英國王宮禮聘去作曲之韓德爾,遭遇大不同。一生從沒有離開德國的巴赫,終其一生似乎更平淡無奇、更沒有掌聲。
他雖比改教家馬丁路德晚兩百年(後者出生於1483年),卻以馬丁路德信徒、甚至「學弟」自居(兩者住過相同的高中宿舍),幫路德「學長」所寫的改教名曲《真神是我們避難所》改編精彩曲目。
筆者曾趁神學院安息年之際,前往歐洲講道,順路至萊比錫參觀了巴赫的《馬太受難曲》初演時之聖多馬教堂(Thomaskirche)後,意外地在街上買到巴赫所寫的《馬太受難曲》、《馬可受難曲》、《路加受難曲》、《約翰受難曲》作品集錄音(和拿了四個博士學位的史懷哲所演奏的巴赫管風琴珍貴錄音),才更深體會他如何徹底跟從神學家「學長」之改教精神(雖然我後來知道《路加受難曲》被巴赫學界確認是偽作,且已經被2001年版的 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Music 巴赫作品列表中被移除。而《馬可受難曲》的曲譜是確定遺失,但從當時出版商的目錄裡面確定有這作品存在),一生用他的專業幫耶穌作曲—難怪當今的聖樂學者稱他為「音樂的神學家」。
貴重的藝術品需要以歷史來評鑑,有影響力的聖樂,其影響力不會被時間所淘汰。巴赫一定不會想到,他那後來流落到賣肉小店的曠世巨作《馬太受難曲》,卻吸引大學時期沈迷流連古典音樂的筆者,從《馬太受難曲》的台階,踏上信仰旅程的殿堂!
天上,我想見的音樂家
大學畢業後,歷經當兵、退伍、信主,陪伴著我的就是巴赫的音樂。直到如今,巴赫的音樂佔領了我早晨讀經後的心靈。在天上,我最想見的音樂家,就是巴赫。
呼籲您,不要錯過這曾深深觸動筆者信仰思路的心靈饗宴,趁這首聖樂名曲來台第一次公演之際,踏上《馬太受難曲》的殿堂,藉著這古典音樂的極致、精品,讓集「音樂」和「神學」於一身的大師巴赫,也觸動您乾渴的心靈,開啟您燦爛的信仰之旅。
2012.02.22基督教論壇報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